乘著高鐵去茶山,思茅關 景邁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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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著高鐵去茶山,思茅關 景邁香

以茶為主題的一次出走,或許應該成為你的旅行清單上的一部分。云南的主要產(chǎn)茶區(qū)都進入了高鐵時代,這種距離的拉近絕不僅僅是出行時間上的,更為重要的是它讓我們之間的心理距離大幅縮短。

普洱市,云南普洱茶核心產(chǎn)區(qū)之一;景邁山,唯一一座申遺中的古茶山。走進這里又會發(fā)現(xiàn)哪些精彩呢?

茶城 思茅印象

幾次去普洱,最大的感受就是“綠”。普洱全市森林覆蓋率達68.7%,有660萬畝自然保護完好的原始森林。在我看來,或許不必談森林“覆蓋”率,普洱的各個縣區(qū),就是一個從森林中開辟出來的人居之地。

這座城市在清代時與普洱茶結下了深厚的緣分。雍正年間,清政府將攸樂同知移往思茅,在思茅設茶局,專辦“茶引”(執(zhí)照)、茶稅及督辦貢茶廠。思茅廳的成立,開啟了茶馬商埠的城市——思茅。

據(jù)文獻記載,當時的思茅“年有千余藏族商人至此,印度商旅馱運茶,膠者絡繹于途”。乾隆年間是思茅茶業(yè)最繁榮的時期,吸引了廣東、廣西、江西、湖南、四川、貴州和省內(nèi)的昆明、玉溪、新平、峨山、大理、麗江、劍川、石屏、建水等地的客商云集。各地客商為了維護其權益在思茅紛紛建立同鄉(xiāng)會館。思茅不僅被稱為“茶都”,還被稱為“東南亞陸路碼頭”,成為當時銜接內(nèi)地與邊疆并通達東南亞諸國貿(mào)易、商品交流的貨運中轉地。

作為中法戰(zhàn)爭的后續(xù),1896年,思茅開設海關,法國設領事。隨后英國又在思茅開商埠,許多外國人涌入思茅。產(chǎn)自云南的普洱茶在思茅制作和交易后,源源不斷地通過茶馬古道運往中國的港澳臺地區(qū)及東南亞、中東、歐洲等地。思茅海關先后經(jīng)歷了52年,于1948年撤離。

如今在普洱城區(qū)東北方向,還可以看到茶馬古道遺址。吃過午飯,我坐車前往心心念念許久的茶馬古道遺址。景區(qū)大門以石頭元素為主,石橋、石頭鋪路。因為是冬季,又值周五,游客很少。人少了,更顯得這山谷里的石頭棧道上充滿了蒼茫的歷史感,仿佛可以聽見空谷里馬蹄踏在石頭路上的聲音,馬匹身上馱著的普洱茶在路途中緩緩發(fā)酵。

坐上馬車顛簸了一段路,然后步行上山。穿過層層石階,終于爬上了古道。看著深深淺淺的石頭路,一瞬間體會到古時馬匹馱茶是多么不易。在農(nóng)耕時代,一切行動都需借助人背馬馱,或是借助風力、水力等自然之力。機械的發(fā)明,將人從作為勞力的輪回中解放出來,確實是一場人類文明史上至關重要的革命。雖然這種力量后續(xù)被濫用于戰(zhàn)爭及城市的無序擴張,使自然遭到毀滅性的破壞。但其初衷,實際是為了我們?nèi)诉@個物種更美好的生活。我們確實需要討論,力量使用的邊界在哪里?人與自然的平衡之道該如何把握?一瞬間也讓我對近幾十年來國際社會所倡導的和平、環(huán)保、人與自然和諧,可持續(xù)發(fā)展等議題的意義有了更深入的連接。

景邁山 尋訪種茶的智慧

當你在普洱游玩結束,如果想要更深入地體驗滇西南莽莽山林中開辟出的文化,強烈推薦你到普洱市以西的瀾滄、孟連、西盟三縣走走。在那里,你可以體驗茶山云海、民族文化,隨時享受在綠意包裹中的生活。

從普洱坐班車向西南行駛3小時到達瀾滄,再行駛1個半小時左右,就可以到達位于瀾滄縣惠民鄉(xiāng)、正在申請世界文化遺產(chǎn)的景邁茶山。我曾在幾年前到訪過兩次,自此對這陽光灑灑、生機勃勃、纖塵不染的世外桃源念念不忘。

在入山后的第一站——景邁芒埂,在彈石路旁的一棵大榕樹下,是景邁人家(現(xiàn)已更名為奉祖家園)。在景邁人家吃過午飯,喝過景邁茶,我來到民宿后山。

走到一半,我不禁停了下來,林中“宏偉”的聲音吸引了我。

最開始是牛鈴聲,幾頭在樹木間、坡頭上站定的黃牛,它們像是為了驅趕眼前的蒼蠅而搖晃腦袋,卻意外發(fā)現(xiàn)了脖子上的銅牛鈴“嗒當”的聲音,跟鈴鐺玩得起勁兒。

土地被正午太陽曬得有些發(fā)燙,空氣隨土地蒸騰的熱流搖晃起來,蟬的叫聲此起彼伏。一位持續(xù)地發(fā)著“滋滋滋滋”的低頻聲,像是森林氛圍的暗中掌控者;再來是一陣有規(guī)律的“嘻嘻嘻嘻”,像是人嘟起嘴時,從并排的牙齒縫隙中噴氣的聲音;最后一位似乎有點懶洋洋,不太有規(guī)律地發(fā)著“嘰嘰”的聲音,它可能剛吃飽,正在遛彎,腦海中回味著剛才的捕食過程,想到自己威武制敵的瞬間不由得“嘰嘰”笑了出來。

比蟬叫更宏偉的就是鳥叫了,它們在同一個空間里集體發(fā)聲,如此繁復的聲響累加后,竟讓我在這干熱躁動的午后感受到空靈、安靜。林中交響自成一派,隔絕了遠處山路上摩托車駛過的聲音,隔絕了人們在彈石路上聊天的聲音。

在森林中找到一棵樹,背靠著坐下,我的思緒開始蹁躚起來。

景邁山,是1300多年前遷徙到此的布朗族、傣族等民族的先民共同耕耘出的茶山,被譽為千年萬畝古茶園。景邁山的人工栽培型茶林在瀾滄江中下游的茶山中不僅面積最大,年代最久遠,而且“保存得最完好”。

“保存最完好”這樣的描述從字面上是無法感受的,只有親自到景邁山走一遭,才能從那種云海日照、林茶和諧共生、茶山人的淳樸善良中明白景邁人所倡導的“愛護”的意義。景邁山的布朗族先祖帕巖冷留給后代的遺訓中提到,要“像愛護眼睛一樣愛護茶樹”,這確實就是景邁山人的日常:像愛護眼睛一樣堅定不移地愛護著這座山的一切,一代一代延續(xù)。

種植茶樹好比育人。心理學家艾莉森·高普尼克的著作《園丁和木匠》中,提到過兩種風格迥異的養(yǎng)育模式:優(yōu)秀的園丁致力于創(chuàng)造肥沃的土壤,以涵養(yǎng)整個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,其中不同的植物具有不同的優(yōu)勢和美麗,同時也具有不同的弱點和生長困難。

景邁人在種茶方式上或許與艾莉森·高普尼克提到的園丁方式更能對話。可以想象在千年之前,山上的世居民族首先是愛這座山的本來面貌,在順應原本山川草木習性的基礎上,將茶樹種下;然后,相信茶樹本身的力量,并以愛護生物多樣性的目光看待山中萬物的生長。直到有一天,茶樹能夠在林中自然生長,并能夠依靠自身力量每年長出新芽。

于是在景邁山的云海與沃土間、森林下,茶樹與森林中的喬木、灌木、花草、動物、昆蟲、微生物共生千百年,形成了一個不同物種間和諧、互惠的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,造就了山野氣韻獨特的景邁茶香。正是這樣一種具有可持續(xù)性的生態(tài)智慧,讓景邁山成為眾多茶山中獨一無二的一座。

來源:普洱雜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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